赵永阳一番沉浸式演说结束,才觉察到了室内死一般的寂静。
他总算回过神来,疑惑的看着赵瑾:“姑母……何故不说话?”
还有这位新来的表妹,做什么一副杀父仇人的表情看着他?
赵瑾缓了一口气。
极端的无语之下,她一时竟不知是该先怒还是该先笑。
“再嫁……”她默默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,“阳哥儿怎得忽然说起此事?”
赵永阳咂摸着她这语气似乎有些过于平淡,遂抬起头觑了她一眼,却并未分析出她是喜是怒。
想了想,他还是说了实话。
女子对于终身大事总是含蓄矜持的,便是姑母已人至中年,到底还是不能摆脱身为女子的桎梏,放心大胆的在人前袒露心迹。
他懂的。
“回姑母的话,侄儿自是为姑母着想的,姑丈走的突然,您尚才三十之龄,却孤身一人蹉跎余生,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,侄儿看在眼里,没有不心疼您的,如此倒不如您另寻良人,后半生也好有个依靠,姑丈为人豁达,在九泉之下定然也是希望您顺遂安乐,余生无恙的,您这样荒废度日,孤寂难安,又要叫姑丈如何安心呢?”
他说的苦口婆心,像是真的在为赵瑾考虑。
赵瑾冷眼看着他。
感情平阳侯还得谢谢你了?
娘家侄子劝寡居姑母改嫁,这放在整个古代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吧。
因为这言论相当智障,赵瑾还是没想到自己到底该回些什么。
赵永阳又小心地觑了她一眼,语气隐含着深深的不解:“能够另寻良人,姑母不该高兴么?”
坏人都他来做了,难道这时候不该推脱再三后欣然应下么?
赵瑾面无表情:“……”
你看我像是高兴的样子吗?
老娘不仅不高兴,还想锤爆你狗头。
赵永阳还坚持不懈:“既如此,侄儿便先同姑母说说侄儿的良计吧。”
赵瑾眼皮抽抽了几下,立时转头去找趁手的家伙什儿,她要好好教教这大侄子做人。